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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

黄桃罐头有卖的吗此地之外黄桃罐头有卖的吗约 2530 字大约 8 分钟...

她的脸上不再是苦闷,而是隐约有了笑意

距离苦艾被救助已经过了一个月,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需要定期去医疗部门进行化验。半个月前,她向人事部提交了申请成为前线干员的报告。

“感谢你们的救助,虽然我能做的不多,但是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这样,在正式调往前线之前,苦艾暂时充当了我的助理。

我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拿着那把改造的左轮法杖。尽管难以置信,但是苦艾小姐的源石技艺的确是通过那把铳型施术单元来展现的。我曾一再地和她说明罗德岛内不必如此警惕,她只是沉默着点头,然后坐在她的位置上工作,或者发呆。

我看过她的档案资料,她是在切城事件后被搜救队救助的难民之一,然后拒绝了投靠乌萨斯境内远亲的建议,自愿留在罗德岛。

她不常笑。不,应该说是她很少有其她的表情,像她这样的年纪正是放肆快乐玩闹的时候,但是她却一贯沉默,甚至带着一些阴郁,白净的脸上有抹不掉的灰。啊,也许是我忽略了客观事实,这片大地上能有多少孩子能够肆无忌惮的笑。

“博士,这是申请护卫外派天灾信使的干员名单,请您签字确认。我去执行日常的巡舰任务,请您继续安心工作。”苦艾递给了我一份文件夹后便离开了。我接过报告单,在申请人姓名那一栏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罗德岛狙击干员灰喉,申请作为天灾信使护卫并执行外派任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龙门,看向她我的眼睛时时常感觉她就像是被雨淋湿羽毛的幼小的燕子。

针对龙门贫民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干员灰喉和煌一样,都在医疗部门躺了好久,相比于煌,她的情况可能还好上一点。只是我不太理解她为何要做这个决定。

“所以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去执行外派任务呢?”遇到灰喉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她正在吃饭,看到我之后她挪了挪座位,我就顺便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是需要理由吗?我在申请原因那栏写的很清楚了。”她放下了饭勺,抬头盯着我。“啊,不,不是公事公办的问题,只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我把淋着蜂蜜的蜜饼推给她,“你可以理解为饭友无聊的关心。乌萨斯风味的蜜饼,要试一试吗?”

“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看外面的情况,事实上,博士不在罗德岛的这几年,我经常执行外派任务,龙门之后……也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灰喉看起来对蜜饼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博士,有没有人说过你变了很多?我记得以前你并不会好奇这些事。另外,我记得凯尔希医生在限制你的糖分摄取量。”

我没有回答,说实话,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讲他以前的事总是感觉怪怪的。“不过,这样倒也不坏。”灰喉朝我点了点头,拿着托盘离开了。

“虽然外派任务的危险性较高,但是意义重大,”我一边整理着刚才的会议记录一边问苦艾,“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干员灰喉来的时候您正在开会,她放下文件就走了,我向她转达了您的意思,她就回复了我这句话。”苦艾正在把文件分类放进纸箱。

“哈,不知道谁教她的这些话,我也不是不准她去,只是因为……”我看了看苦艾,并没有把话说完。

因为什么?因为她受过伤?因为她年纪小?因为没有准备?这些似乎都不足以成为理由,这片大地上一直不缺少伤痛与死亡,不缺少年纪轻轻的战士,不缺少天灾人祸。


“其实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你们挺像的。”我朝苦艾笑了笑。“和灰喉干员吗?”苦艾摸了摸发梢,“她看起来很厉害,眼睛很亮,眼神锐利,手上看着有一些薄茧,看起来应该是个准头不错的弩手。”我有些惊讶,我其实想说的是她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燕子,你像是摔了跤很疼的小熊。

“我在以前,在我爸爸他们的警队里面参加过一些预备演习,可以看出一些用远程武器的习惯,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苦艾脸上又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她又说不下去了。尽管在入舰内的不长时间内她就已经向相关部门叙述了整合运动的进攻以及切尔诺伯格的陷落,但是对于那之前的事,她还是不愿多说。

那时候的切尔诺伯格不只是混乱一词足以形容的,很难想象她是怎样存活下来的。

我想安慰她,但是开口时却说不出一个字。办公室陷入泥沼一般的沉默。

过几天,有一次小型的区域净空任务,一起来吧,早一点适应战场。”我递给她一份文件。

一周之后,苦艾开始随队作战,那是她第一次以正式干员的身份踏足战场。当时我和预备小队正在切城周围执行一次小型剿灭任务,中途因为不知名原因敌方切断了我与其他小队的通讯路线,联络暂断,我和行动预备组A6小队陷入苦战,而苦艾就是在这时候跟随支援小队出现在我面前。她很冷静,持枪瞄准,源石技艺通过武器直接击倒了敌人。


那是一场恶战,尽管整合运动已经全线崩溃,但是余下的人就像是散落的烟灰,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燃起一场大火。

战后,苦艾的情绪开始出现波动,回程的车上她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她告诉我,在那些暴徒之中,她认出来曾经切尔诺伯格的市民。她握着武器向曾经的市民开枪,曾经保护的誓言逐渐消逝。也许更早,在切城遭受天灾后的那段时间里,保护者就早已经失去保护的含义。

“博士,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所坚持的,我……如果当时有你在的话……”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事实上,在那时的我只能勉强动动手指,才是真正的无能为力。

“如果想不通,就试着往前走吧,你的坚持不是毫无意义的,去尝试找到自己所坚持的答案。”

因为我也是这样,有太多来不及知道的事情,总会遇到其他的事,然后才知道自己所走,所坚持的是什么。

几个月之后的一个凌晨,我再次与苦艾搭载同一辆返程车。她早已不是我的助理,那次回去之后我带她直接到了医疗部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便更加频繁的往医疗部门跑。事情很多,我并没有事事关注,这次遇见也是因为我和她在不同的任务中碰巧同时返回。

“你看起来好像不错,这次任务怎么样?”我看着她的脸色还不错,似乎比以前轻松了一些。

“是针对天灾的难民救援工作,灰喉干员也和我同行,只不过她在任务完成之后又去了就近的联络站。”苦艾拢了拢散落的头发说道。她的头发长得很快,不再像是之前她自己剪的那样。“这场天灾和之前切尔诺伯格的那场很不一样,我还记得切城那时候的天空,火一样的红,天空不下雨,也不下雪,下的是石头。”

“我知道灰喉干员对于感染者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看法,我在想,我那时可真是运气好,从天灾下逃出来,还没有染上矿石病。”

“那说明你不只是运气好,你也有足够的实力。灰喉她其实……”

“我知道,博士,我没有别的意思,灰喉干员她很好,她虽然对感染者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也会奋不顾身的保护别人,在活下去这方面,她没有任何偏见。”

“听起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我有一些惊讶,毕竟她们看起来都不太像是外向的人。“有好几次任务一起执行,聊得多了,关系就不错了。”苦艾缓缓出了口气,“博士,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还是不知道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但是我想,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可能我坚持的并不是毫无的事情,我决定还是继续往前走走看。”

我看向她,她的脸上不再是苦闷,而是隐约有了笑意。这时候,几束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我们就迎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往罗德岛的方向驶去。

这是漫长岁月中的寥寥数笔。

(责任编辑:瑶濯; 本文首发于Lof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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