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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的海岸线

妖书鬼话罗德岛日志妖书鬼话约 5978 字大约 20 分钟...

那里埋葬着卡兹戴尔的过往,

那些断壁残垣会记住这里曾经历过的苦痛,

而那些富有生机的植物正在迎接这片土地的新生。

于巴别塔之前

卡兹戴尔是有领海的,不同于咸水湖,而是真正的海。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开始之前,其中的一片沙滩更是享誉全泰拉的旅游圣地。和煦的阳光,细腻的白沙,附近酒庄出产的优质葡萄酒,还有带着咸味的清爽海风,没有比这与夏天更配的地方。

少女模样的萨卡兹沿着海岸线奔跑着,缎带简单装饰的草帽戴在她头上,淡粉色的长发从她的背后倾泻而下,在明艳的阳光下如同华美的绸缎。宽大的素色外套掩盖不住她靓丽的身躯,洁白细腻的脚趾踩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足印,很快被浪花的泡沫冲刷洗净。

你说她暴露在外的源石结晶?

谁会在乎这个?这可是卡兹戴尔,没有一个萨卡兹敢保证自己一生都不会染上源石病。如果要想自己以后染上源石病不被歧视,至少要从不歧视其他源石病人做起。

在卡兹戴尔,这是所有人公认的常识。

“凯尔希,博士,博卓卡斯替,看!”

她挥舞着一个象牙白色泽的海螺壳,螺纹呈现罕见的左旋,这调动了少女的兴致,澄澈的琥珀色眼眸闪闪发亮,兴奋地招呼着与她同行的三人。

“小心点,殿......特雷西娅。”年轻的温迪戈显然不是很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作为萨卡兹,一个流淌着极古老血脉的萨卡兹。他对于眼前的皇储有着天然的敬畏,他做不到像另外两位外宾那样亲昵,自然。

尽管已经改口,一时的称呼错误还是招来了特雷西娅有些嗔怪的眼神,殿下似乎更喜欢别人对她直呼其名,尤其是在私下的场合。在这次出行中,殿下更是下达了不能称呼她为殿下的奇怪命令。

“叫我特雷西娅就好了。”

博卓卡斯替记得那张绽放在自己面前的笑颜,干净的眼神似乎可以包容下一切,殿下在他的眼前踮起了脚尖,努力地和他平视,在屡次尝试失败之后,脸颊微微鼓起,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位下属而是与她平等的朋友。

可自己本该是殿下的卫士,何来的资格与她一同游玩呢?

“放轻松点,大个子。今天出来的不是萨卡兹而皇女,只是特雷西娅而已。”

穿着印花夏威夷衬衫的男人从背后搭上了博卓卡斯替肩膀,肆意生长的头发,凌乱的胡茬,宽松的沙滩裤,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简单的不修边幅用来形容他是远远不够的。男人嘴上叼着一根永远不会点燃的烟,说起话的语气带着入骨的散漫。

如果不是凯尔希和殿下告诉博卓卡斯替,他断然是不会将那个在幕后指挥若定的黑衣人和眼前的家伙联系在一起的。

尽管如此,眼前的人就是博士的事实还是一度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博士不能,至少不应该...

那是一位士兵对于将领幻想破灭的声音。

“可是她是殿下啊,我怎么能如此逾越。”

“听不懂吗?”博士露出了一副很苦恼的表情,“你就把她当成你前不久认识的那位乌萨斯来的姑娘好了,这可是她下的命令。”

博卓卡斯替将问询的目光越过博士投向了走在博士身旁的凯尔希勋爵,得到的回答是带着默许微笑的点头。

他低下头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回答带着强烈的军伍风格:“我会完成任务的。”

博士只是向他摆了摆手,带着凯尔希向着特雷西娅走去,他知道想让以顽固和守旧著称的温迪戈接受理解需要一点时间。

“他平时就是这样的吗?”博士托着下巴做思考状眼神望向身旁的凯尔希,“得亏有人能看上他。”

“或许是因为他的现代诗写得出色吧。”凯尔希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公正,清冷的声线说出的是机器一般绝对不会出错的词句,“文字中裹挟着硝烟与尘土,有一种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厚重感,作为边塞诗在国内外都很有名。”

“女粉?”

“对。”

“乌萨斯到卡兹戴尔的签证可不好搞定。”

“可她还是来了。”

“幸运的小子。”博士扣住了凯尔希的手,“好在,我的运气也不差。”

“你指什么?”凯尔希抬起头望着博士那充盈着笑意的双眸,明知故问。

“没什么。”博士躲开了凯尔希的目光,用旁人难以听清的声音呢喃,“等我准备好了,我会说的。”

“你们两个在那说些什么呢?”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特雷西娅背朝着阳光,脚下是漆黑的礁石,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灯塔一样醒目,泡沫时不时漫过她的脚趾,素色的外套被海风吹拂着飘动,白玉一样的手臂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就这样向众人挥手,“快过来。”

大概没有人会拒绝她的要求,特雷西娅身上有着一份让人想要追随在她身旁的魅力,不同于萨卡兹皇族对于其他萨卡兹的吸引力,她能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即使她自己表现的毫无自觉,她的身姿,她的谈吐,只需要站在那里视线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如果不是这样博士与凯尔希也不会选择了她,而不是特雷西斯,这是这件事最好不过的佐证。

博卓卡斯替思考着,向前方迈动着双脚,她的殿下在和挚友们谈笑着,时不时向自己的方向扫过几眼,既是在催促也是在等待。

“我来晚了,特雷西娅大小姐。”

他思索了很久,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称呼,他知道殿下或许不那么满意,但她会认可自己的决定,因为这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我不是说了,算了。”特雷西娅没有纠结称呼上的问题,她将从博士脖子上去取下的相机交给自己,“我知道你们族群那些奇怪的习俗,不能入镜对吧?所以麻烦你帮我们拍张照吧。”

黑色的机器借由特雷西娅的手递给了博卓卡斯替,他第一次注意到原来自己追随的殿下手指竟是如此的纤细,和别的女孩子毫无二致。

“我会改掉一些有些奇怪的祖训的,”望着皇女期许的目光,博卓卡斯替无奈地继续补充,“等我和她一起去乌萨斯之后。”

他没有继续看向殿下的双眼,他害怕从那双眼中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望。

“那就麻烦你帮我们拍照了。”

殿下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和挚友告别,不舍中带着些许欣慰。

“好。”

相机的喀嚓声将博卓卡斯替所见到的一切记录了下来——在阳光下微笑的殿下,博士和凯尔希分别站在她的两侧,博士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作为摄影者的自己,凯尔希在殿下的引导下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但是真诚的笑容。

曾经有人说,照片的意义是用来使一些场景永恒,博卓卡斯替希望这句话是真的,他无比真诚地希望殿下的身边一直有这样可以称之为挚友的人去守护她。今天照片他将会贴身携带着,即使踏上再惨烈的战场,如果这张照片出现在别人的手中。

他一定是已经死了,倒在战场上,作为一个战士。


在太阳升起之后

泛黄的照片静静地躺在博士的钱包里,这是一位故友的遗物。博士保存着很多这样的东西,刻着名字的铭牌,辛辣味道的糖果,折断的弩箭,有些来自战友,另外一些则来自对手。

而这位则有些特殊,他曾以战士的身份活于世上,以战士的身份向命运发起冲锋,然后光荣战死。前半生他是他的下属,他的战友,而在他的暮年,他却倒在了自己的指挥之下,自己亲自为他送上了最后一程。

照片是在帮他整理遗体的时候发现的,尽管他的盔甲和衣物都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唯有内衬还有几张照片完好地保存着。

一张是一男一女在喜庆灯光下的合照,一张是一个俊秀高大的青年,长得很像年轻时的他,还有一张拍的是一只白色的幼年卡特斯,曝光和印刷的质量都很不成样子,看得出来使用的设备非常勉强。还有一张早已泛黄,是所有照片中历史最久远的,久远到当事人只剩下了一半。

照片上的三人只有过去的自己没有在笑,博士还记得自己是在看着那个腼腆木讷的萨卡兹青年,他觉得捉弄那个不善言辞的家伙很有意思。但当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变得陌生到无法认出彼此,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另一个人则因悲愤而目盲。

博卓卡斯替死在了阿米娅的手里,那是他最敬爱的殿下挑选的继任者,而博士和凯尔希就像当初一样站在阿米娅的两侧,看着博卓卡斯替向新一任的魔王伸出了手,然后倒下。

只是这一次,迟暮的温迪戈手中握着的不是相机。

“幼小的魔王啊。事在人为。如果这是命运......”

——“我不相信。”

他用漆黑色的王冠为新王加冕,用古老的预言为年幼的少女献上祝福和诅咒,并向她询问。

——“我王......你往何处去?”

阿米娅将要回到所有魔王的故土——卡兹戴尔,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那位高坐在王座之上的摄政王向整个泰拉大陆发动了针对罗德岛的通缉,她有这个责任与义务去面对这一切。

“这一切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阿米娅。”凯尔希最后一次向阿米娅询问。

“即使没有人能理解我也必须这样走下去,也许,我会因此化为灰烬吧......”阿米娅低垂着双眸,注视着被博士作满了标记的地图,“但,如果我不这么做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地图上圈起的是一片狭长的海岸线,原本旅游圣地的沙滩被标注满了碉堡与哨位,灯塔的探照灯无休止地探照着海面,原本细腻洁白的沙滩被机油和废墟所污染,游客被哨兵取代,冲浪艇替换成了钢铁铸就的战舰。

不光是这里,特雷西斯恨不得将卡兹戴尔的每一寸角落都安装上哨戒炮,曾经因为源石红利在经济和文化上全面繁荣的卡兹戴尔,铁锈味取代了书卷的气息,枪炮声掩盖了本应奏响的乐曲。

罗德岛要面对就是这样一个武装到了牙齿的,穷兵黩武的帝国。

“但是,你该如何做到呢?”

“他们会与我一起走下去,那可是...方舟的骑士。”

凯尔希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打量着阿米娅,打量着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打量着她的神情还有她所代表的旗帜,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想让这片大地摆脱矿石病的阴霾,从不意味着我们只为了感染者而战。”

“我们罗德岛,不分你们、我们或者他们,是为了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而战斗的。”

凯尔希明白,面前的她尽管年轻,却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孩子了。

甲板上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在这面旗帜下集结的人不分年龄,种族,性别,他们只因为同一个理由集结在这里。

他们将成为燎原的星火。

“你还愿和我们在一起吗,博士?”棕色的眸子看向了那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他曾带来无数的胜利,也带来过绝望和痛苦。阿米娅选择将信任再一次托付给他,将战士连同自己的性命一同托付给“博士”。

博士将手中的旧相片收起,深邃的眼神看不出半点对于战争的渴望,也看不出半点过去的懒散,他只想去实践那一份他所追随的理想。

“我会带来胜利,还有希望。”他向她许诺,一如当初面对那位皇女,只是许诺的内容比当初多了一项。

是的,还有希望,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东西不应该消逝。

曾有人问过她为何而战,她告诉那些追随她的人——“萨卡兹应该是自由的。”只是这样的觉悟远远不够,她的组织被阴谋肢解,她的生命在迷雾中消逝,她的追随者则在混乱中反目。

但她和她的理想是可以实现的,前提是——要有后来者。

“我将会消失在理想之中,而她......她会成为燃尽所有腐朽的火焰。”

同样的话语从两个不同的人的口中说出,但就连语气都别无二致。凯尔希与博士立于她的身侧,就像是当初一样,不同的只会是结局。

“罗德岛,出发。”

巨大的机械战舰向海岸线驶去,沐浴着初升的太阳。

长夜已经结束了。


同一片沙滩

换好了衣服的年轻卡特斯径直冲向了沙滩,将跟随在身后的萨卡兹甩的很远。挎包被她随手丢弃在遮阳伞之下,热带风格的遮阳帽装点在她脑袋上,热裤,红白相间的上衣,不用想在那之下肯定穿着泳装。少女如同从未见过海洋那样兴奋,自由地将作为领导人的矜持抛在了一边。

她现在只是阿米娅,一个刚过完成人礼的卡特斯。

“还完全是个孩子啊。”

欣慰的语气从凯尔希的口中说出,她卸下了平时披在身上的白大褂,穿着简单的泳装躺在了沙滩椅上。那位萨卡兹弄丢了他活泼的陛下,正在不远处向四周张望,脸上是能让她想起一位故人的紧张神情。

“那边的你,放轻松点。今天出来的不是你们的女皇,她只是阿米娅而已。”

在说出口之后,凯尔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像极了那个男人,那个被她留在皇都的办公室与文书做着斗争的男人。

“可是她是陛下啊,我怎么能如此逾越。”

萨卡兹青年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说服,受过军伍训练的身体站得笔直,顽固得像是一块石头。

“你没有见过她战斗的样子,她能保护好自己的,现在,去享受青春吧。”

萨卡兹青年在愣原地很久,然后简单地向凯尔希告别了,看着他纠结成一团的表情,凯尔希就知道自己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为什么当初博士能说服那个博卓卡斯替?

刹车声打断了凯尔希的思考,一辆将车载音响开到最大声的车子停在了不远处,放得是Noel Gallagher's High Flying Birds的Fallen Angel AKA Broken Arrow,不需要回头,凯尔希就知道大概是谁来了,她甚至知道会是谁给她寄来的快递。

“凯尔希医生,有你的快递!”长着角的蓝发天使将一个一人高的大箱子从汽车的后备箱取出。

“能退回去吗?”巨大的箱子给了她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那个男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从原则上是可以,但我觉得不管怎么兜兜转转,他还是会到你手里的。”莫斯提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那个被她取下车的大箱子。

“他?”凯尔希已经确定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她的预感是对的。

博士真的这么干了。

“它。”莫斯提马订正着自己的失言,但从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来看,更像是故意的。

凯尔希在签收的单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莫斯提马甚至贴心用手推车将那个大箱子送到了沙滩上。没有任何标签的纸箱躺在凯尔希的脚边,遮阳伞的阴影恰到好处将它掩盖得很严实,让呆在里面的“货物”避免了被阳光直射的命运。

“还是不要打开了。”凯尔希嫌弃地看着那个大箱子,甚至想再给它缠上几圈的胶带。余光扫到的一些工具改变了凯尔希的想法,据说特雷西斯曾经将政治犯浇筑进水泥然后扔进海湾里。凯尔希望着旁边的装满了沙子的桶以及现成的铲子,一个极具有实践价值的方案在她的脑子里完善。

纸箱摩擦着沙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沙子从上方边角的缓慢而持续地漏进来,将整个箱子装满只是时间问题。头顶上的瓦楞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上了水渍,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味道。

这个老女人不会要把自己丢进海沟里吧?

在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候,海水已经浸湿了博士的头发,而纸箱的开口依旧被胶带封死,箱子里的沙子已经多到沉到海底也不奇怪的地步。

“现在开口的话,我可以考虑让Mon3tr放你出来。”凯尔希的声音带着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把纸箱拖到海边这件事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

“......”博士还在试图保留他最后的倔强,但在凯尔希接下来的行动中快速地选择了投降。

坚硬的节肢给了箱子重重一击,带着与沙子的摩擦声,纸箱飞快地向前驶去,海水从纸箱的边角倒灌进来,只需要再过片刻就能淹没他的口鼻。

“我投降!”

墨绿色的晶体划开了胶带,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博士就像是所有的溺水者那样本能地将其抓牢,当坚硬冰冷的触感从手中传来,博士如梦初醒那样意识到自己抓住的Mon3tr的节肢。

真遗憾。

这是博士的第一反应。

“你刚刚不会真的想把我丢海里淹死吧?”博士把吸入口中的海水往外吐出,苦咸的液体,冰冷的节肢,在纸箱里的颠簸。

博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你和纸箱都是有机物,会降解的,所以没关系。”

凯尔希的表情还是那样完全没有办法读懂,抿起的嘴角,双手抱在胸口,海水伴随着浪花漫过她的脚背,很少出过实验室的洁白肤色和泡沫融化在一起。

“凯尔希,你知不知道你没有表情说这句话很吓人。”

博士拍打着站着身上的沙砾,将脑袋摇的如同一只刚洗完澡的猫,凯尔希就那样站在岸边,看着博士把水甩干。

“但考虑到你可能会污染环境,无论你出不出声我都把你捞起来。”凯尔希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非常难得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萤石色的双瞳里有着明媚的光,简单的泳衣没有多余的装饰,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她身体上的水珠。

浪花将梦幻的泡沫用于装点她的笑颜,绽放开后汇集在一起,从她的眉间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勾勒出身体的曲线。简单的服饰,成了她最好的衬托,磷叶石颜色的双瞳本身已经足够惊艳了,岁月更是赋予了那双眼睛时间的韵味,他爱她眼底的,干净的,理想主义的光,浅色的唇润湿着,似乎能闻到上面柑橘味的香气,圆润的指甲呈现出健康的粉色,像是初春的樱花瓣,肌肤上沾着些许汗水,如同刚洗过的瓷器,光洁,细腻,洁白,还有.....她还在笑,笑得那么开心,让他觉得自己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傻事都是有意义的。

博士已经呆住了,连同赞美都忘记说出。

“不要呆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凯尔希在博士的额间轻轻一点,将他的意识拽回到他的身体。

“月色真美。”

“现在可是上午。”凯尔希又向前走近了半步,两人的距离缩短到到一伸手就能将对方抱到怀里。

看着凯尔希充盈着笑意的眼神和勾起的嘴角,博士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但已经说过那么多次了,多来一遍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爱你。”

简单美好的三个音节从他的口中流出,将对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些政务怎么办?”

“我们有一批靠得住的年轻人。”

不远处的悬崖上,碉堡的残骸已经爬满了绿色的花草,那里埋葬着卡兹戴尔的过往,那些断壁残垣会记住这里曾经历过的苦痛,而那些富有生机的植物正在迎接这片土地的新生。

后来者接过了前人的火把,他们不会在原地驻足。

(责任编辑:广英和荣耀;网页排版:武乙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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